有關(guān)于母親的散文
母親是養(yǎng)育我們的那個人,是讓我們尊敬的人,有關(guān)于母親的散文已經(jīng)給大家整理好了,歡迎參考。
我的母親
父親我寫過,而且從小到大,寫過很多次,因為他是那么豐富,那么具體,那么,讓我依戀。
而母親,我好像從未寫過。
因為從小到大,只要靜心想到她,我就有抹不完的眼淚。
也就是說,我從來不該真正面對那沉重的母愛。
這兩天聲音嘶啞,打電話被母親聽到,她那著急、焦慮的語氣讓我實在沒辦法安慰,然后,不敢打電話給她。
剛才吃晚飯,我又撥通家里的電話,母親一接住就問喉嚨,說:我都不敢給你打電話,怕你多說話……后邊的話再沒聽清,因為我在努力控制我的情緒,怕自己哭出來。
母親就是這樣,為了家可以不顧一切,家就是她生命的全部,我和弟就是她生命的支撐。
在很艱難的日子里,我和弟卻在同類孩子中有著絕對的優(yōu)越感,因為母親,什么都給我們最好的。
而我們,知道那個最好,是母親在不容易的情況下所給的,也就倍加珍惜。
我們的懂事和優(yōu)秀,哪怕只是一點點,也是母親最大的快樂。
印象中有這么一件事,不知是幾年級了,反正很小,媽讓裁縫給我縫制了一身大紅色的背帶裝,定著大大的白色紐扣,很漂亮,我穿著時媽媽高興的看了半天,然后拍拍我的頭,讓我上學(xué)去。
去學(xué)校的路上,我買了個修鉛筆的小刀,就是不知快不快,當(dāng)時身邊有棵大樹,有陰涼,天很熱,我靠著樹就坐下了,想起用小刀削削那樹皮,可怎么也削不動,心想著那小刀不夠厲害,無意識中,我就用小刀一下一下劃開了我褲子上的膝蓋部分,這下,一條條口子證明了小刀還是挺鋒利的,我心滿意足的上學(xué)去了。
誰知回到家暴風(fēng)雨就來了,母親看著那被劃破的褲子問我怎么回事,我說我劃的,再演示了一遍,還沒說完,笤帚把就上來了,教訓(xùn)也來了,總之兩層意思:一是新衣服怎么那么不愛惜,二是劃破了自己的膝蓋怎么辦,我也沒回答,因為笤帚把打的疼嘛,我只是哭。
但是沒過幾天,一套一模一樣的新衣服放在了我面前,媽說:穿上吧,過兩天就六一兒童節(jié)了,我總不能讓你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過節(jié)吧。
當(dāng)時我臉很紅很燒,想起母親那時時處處節(jié)省的樣子,干活吃力的樣子。
印象中,每學(xué)期開始,母親都要領(lǐng)我去村上當(dāng)時的“大合作社”,(就是個較大的商店)給我買一整套嶄新的文具,再讓我穿一身新衣服,背上爸從縣里新買的雙肩書包,拿一把新笤帚,去開學(xué)報到。
呵呵,去時像個公主,回來就像個賣炭的,而且,還得挨頓小打。
因為我在學(xué)校認真的掃完地后,總會丟了那把家里最好的笤帚。
總之,我的小學(xué)生活是快樂的,驕傲的,拔尖的,也是經(jīng)常挨打的,因為孩子嘛,總是有那么一種好顯擺的氣,好挨打的茬……
然后,到了中學(xué),我的成績讓人由驕傲到焦慮到任其發(fā)展,再加上我的性格,母親再也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,只是用那個眼神一直鼓勵我。
農(nóng)村的人,很忙,可是我的住校生活,母親的探視最有規(guī)律最頻繁。
每周三第四節(jié)課一下,就能看到母親那熱氣騰騰面龐,捧到那熱氣騰騰的饅頭。
不同的是,母親的面龐毫無呵護,而那饅頭,卻包裹層層……那個時候,只要母親看到我,眼神就一瞬間也不會離開我的身上。
記憶中有個母女四目對視,四行熱淚的鏡頭定格。
那是初三的一次模擬考,我沒打到預(yù)期目標(biāo),媽一到學(xué)校,我就無言,無顏,低頭領(lǐng)母親走到宿舍,一看那精心準(zhǔn)備的飯菜就哭了,轉(zhuǎn)過身卻發(fā)現(xiàn),母親已清淚兩行。
后來我問母親為什么哭,她說:“學(xué)生的住宿條件什么時候能好點啊!那么差的環(huán)境,你的情緒有那么差……”
記憶中還定格了一個畫面,是我星期天騎自行車回家時看到的,春耕時節(jié),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是那么熱鬧,細看每一家田地上,耕作的任務(wù),男人和女人的分工是那么明確,而在遠處,有一個身影,卻是那么孤單,而又那么堅韌。
那是我的母親。
父親在外,母親一人包攬了了所有的活計。
從精細的西瓜種植到繁重的拉土平地,她有女人的細心,又有男人的魄力。
從簡單的小麥種植,到高深的果樹選培,她有傳統(tǒng)農(nóng)民的吃苦耐勞,又有進取者的肯學(xué)肯干。
我們家的生活多姿多彩,別人認為是我爸在外有工資,而我們卻知道,是因為母親的勤勞致富。
千萬別認為我的母親天生就是一塊農(nóng)民的好料,母親在生下我之前,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要做農(nóng)民,她一直在外上班。
在工廠做過車間技術(shù)員,后來到電廠又做技術(shù)工,現(xiàn)在她還保留著自己的許多老照片,有自己的領(lǐng)導(dǎo),同事,朋友。
無論是工作照還是生活照,發(fā)黃之中卻透著當(dāng)時的時尚之氣。
而時代的問題,讓她停業(yè)在家了,既做了農(nóng)民,她就像模像樣,甚至比農(nóng)村一直種地的婦女還要地道,還要能干。
是母親,教會了我安身立命,教會我在任何環(huán)境中都可以尋找成功的喜悅。
也正因為母親有在外工作的經(jīng)歷,她不沾染農(nóng)村婦女的好多傳統(tǒng)陋習(xí),妯娌之間的小小計謀,斤斤計較,她看的非常簡單和不屑,雖然有時也覺得委屈,只是淡淡談起。
母親,給我的概念,是永遠無休止的忙碌。
忙碌著春耕秋收,忙碌著維持生計,忙碌著鍋碗瓢盆,忙碌著桌臺小院,忙碌著老公公挑剔的飯菜,忙碌著孩子們賴著不做的家庭作業(yè),
現(xiàn)在,又忙碌著小孫子的一天天成長還有啟蒙教育,忙碌著兒子兒媳在外一天等待著的溫暖環(huán)境,忙碌著老爸康復(fù)不久的身體照顧……
而我的母親,純粹的因為勞累,已倒下了兩次,她的腰部,腳部,長滿了骨刺,她的眼睛,淚管堵塞,經(jīng)常流淚。
而她的藥,總是別人催了提醒了,她才記得喝。
去年領(lǐng)她去西安看病,當(dāng)老教授拿著那長滿骨刺的X光片向我解釋時,我的心如刀絞,最后,老教授總結(jié):“這都是長時間超負荷勞動所致,就像人老了眼花耳聾一樣,不可能完全康復(fù),只能維持保養(yǎng)。”我再也控制不了我的眼淚,而母親,沒事一樣,好像還在慶幸自己沒得什么大病。
隨后,我躲在廁所里哭了好久,就是不明白母親,為什么歇不下來。
但愿,母愛在可以輕松的歲月里,別再那么沉重!
遲來的愛
江南的小山城夕陽向晚,晚霞染紅了半邊天,沉靜中透著許些莊嚴(yán)和肅穆。
有歸巢倦飛的小鳥在空中悄然飛過,留下幾聲鳥鳴。
我在這座小山城開了一家咖啡店,至今有五年了,生意做的紅火,來咖啡店里消遣的人們,多是年輕人,要么單身,要么成群,要么成雙成對。
一年一年的過去,顧客換了一批又一批。
店里輕柔的音樂混著咖啡的味道,還有顧客們故作深沉的盈盈笑臉,在我的眼前成了一幅幅情景各異的圖畫。
在這里,我品著他們的人生,叩問著自己的內(nèi)心。
一天天滑落的時光,在我眼里變成了一場又一場久違的心事。
今年,我已經(jīng)二十六了,慢慢步入大齡。
可是,對于男孩,又有什么呢?男人越老越滄桑,越有韻味,我自嘲著。
正當(dāng)我靜心冥想時,手機清脆的音樂響起,我看了看,旋即摁下了拒聽鍵。
那是一個爛熟于胸的號碼。
“劍鋒,在干嘛呢?這么嚴(yán)肅!”
我的所謂女友曉梅,裊裊婷婷的向我拋來媚眼,一身裙裝裹住苗條身材。
“沒事,你怎么來了?”
我漫不經(jīng)心的問道。
曉梅,大學(xué)畢業(yè)剛半年,貌似喜歡我,可我對她沒感覺,或者說,在我眼里,曉梅雖然漂亮,但是就如一個花瓶,沒有什么內(nèi)涵。
“我來看看你啊,有點想你了。”曉梅自己斟了一杯咖啡,轉(zhuǎn)動著杯子,煞有其事的看著我。
曉梅的家就在咖啡店隔壁,曉梅因為經(jīng)常光顧咖啡店,所以就跟我認識了。
我掏出一根煙點燃,吐出一個個煙圈。
然后,望著空蕩蕩的吧臺說:“曉梅,你幫我照看客人吧,今天顧客不多,我出去一會兒。”
曉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:“樂意效勞。”
曉梅樂顛顛的,認為這是她表現(xiàn)的最好時機。
我出去參加了一個同學(xué)聚會。
靠街角的酒吧里,燈光閃爍,音樂震耳欲聾。
我的中學(xué)同學(xué)來了很多。
但是,在眾多人中,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,我的初戀月琴。
我舉杯向她敬酒,月琴大方的碰杯,然后一飲而盡。
我喜歡月琴,一直到現(xiàn)在。
月琴已經(jīng)不是學(xué)生時代的樣子了,一頭干練的短發(fā),一身精致的職業(yè)裝,圓臉上依舊是那一雙神采飛揚、顧盼流轉(zhuǎn)的眸子。
我的心,瞬時又活了過來。
我邀請月琴到我的咖啡店里坐坐,月琴很高興的答應(yīng)了。
但是眉宇間,我發(fā)現(xiàn)月琴總是有悲傷的影子。
看見我領(lǐng)著一個女人走進了咖啡廳,曉梅給她倒了一杯咖啡,便悄悄地離開了。
那年,我喜歡月琴,是同學(xué)們都知道的事。
可是,月琴不喜歡我,后來聽說月琴有了戀人。
這時,電話又響了,那行熟悉的數(shù)字再次躍入眼簾,我皺了皺眉,又掛了電話。
“是你的母親嗎?劍鋒。”月琴在一邊輕聲問道。
我的很多事,月琴是知道的。
從小,我的母親,對我苛責(zé)有加,我努力表現(xiàn)自己,卻總是換不來母親的贊賞。
有一次,我數(shù)學(xué)考了滿分,我興沖沖的跑回家,拿給母親看。
我記得,母親的臉上是不帶絲毫笑容,冷冰冰的話語,直到現(xiàn)在還在耳邊回響:“劍鋒,你的滿分是我意料之外的,你根本不可能考滿分,要憑自己的本事,而不是抄襲別人的。”母親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母親的話,在我心里,掀起了巨大的波瀾。
我跑出去,撕了試卷。
然后,跑進自己的房間。
母親是一個南方鄉(xiāng)下女人,身材矮小,印象中,她總是挽著高高的髻,前額是一層薄薄的劉海,似乎要努力遮掩因風(fēng)吹日曬而留下的皺紋。
不止一次了,母親給予我的打擊,都是狠狠地印在我的心靈上。
我是一個男孩,渴望母親的贊美和肯定。
可是,每次母親那冷冷的不帶感情的話,都深深地烙在我心上,是一生痊愈不了的殤。
而我的父親卻仁愛慈祥,我每次向父親哭訴心里的委屈,他總是百般地安慰我。
然后,在鄉(xiāng)間小路上便留下了我跟父親那相依相偎的身影。
我總想,父親為什么能跟母親在一起,他們兩個是截然不同的性格。
母親要強,凡事都要親力親為;而父親,在母親的身邊卻顯得懦弱而又沒有主見。
也許,是兩個人相愛,這些都不算什么吧?可是,我明明看見,母親對父親,也是如待我一般冷淡有加。
我離開家中已經(jīng)十年了,在這十年里,我不曾回去看望母親。
父親已在我十五歲時染病身亡,我欲哭無淚,在這個世上,對我最好的父親,就這么離我而去。
離家時,我認為再也不會見母親。
盡管她對我有著養(yǎng)育之恩。
可是,年少的記憶過于悲涼。
我不想再次揭開傷疤,讓我的尊嚴(yán)無處可覓。
我依然記得,離家時,母親欲言又止。
我還見她偷偷擦拭眼睛,想來是一個人在家會感到寂寞吧。
走出大門的時候,母親把一個白底藍花的包裹寄到我手中,紅著眼睛說:“你到車上再打開吧,是一些吃的。”
我忽然有了感激,到了車上打開包裹,一張紙條飄然而落,上面有母親的筆跡:在外一切要注意。
聞著酥油餅的香氣,我忽然有了落淚的沖動。
月琴大體知道我的遭遇。
可是,我的心理,誰也不能深刻體會啊!
望著我憂郁的神情,月琴輕輕地問:“劍鋒,回去看看母親吧,我可以陪你一起去。”
我不知道月琴這話什么意思,但憑著我對她的了解,我知道月琴是真心的。
月琴在學(xué)校里是;,出落的美麗,學(xué)習(xí)也是一等的好學(xué)生,我只可仰望。
在我心里,她就是一個不慎落入凡塵的仙子。
畢業(yè)后,我去了外地,而月琴繼續(xù)上學(xué)。
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月琴在一家媒體干了編輯。
而我,在幾年流浪之后,開了一家咖啡店得以謀生。
月琴終于告訴我,她失戀了。
他的戀人遠赴了美國讀博,一年之內(nèi)提出了分手。
我沒有太大的驚喜,或者說,歷經(jīng)世事的磨練,我已經(jīng)不再是嘩眾取寵的年齡了。
我默默地聽著,不知道月琴告訴我這些是何用意。
我喜歡她,但還不想月琴親自來求我愛她,這不是她的性格,也不是我心中理想的以前的那個月琴。
過了幾天,我才知道,月琴竟然瞞著我親自去了我家,名義上是看望我母親,其實是到我母親那里談我們的事。
我想,月琴,該受到我母親的責(zé)難了吧。
月琴幾乎每天都給我電話,告訴我她的感受和經(jīng)歷,而曉梅也比以前更勤快地在我店里忙來忙去。
在月琴的匯報里,母親依舊如從前一樣好強,在月琴面前并沒有提及我的名字。
我感到很失望,這就是我的母親,仁慈和安慰,似乎不是她的特長。
但是,我究竟是她養(yǎng)大的孩子啊,母親怎會這般絕情。
我也從來沒有想到,我的話會帶給母親怎樣的心理感受。
還有我的父親,我愧對父親,他的周年墳祭,我從來沒有去叩拜過,哪怕是填一抔新土,我不敢再想下去了,心頭哽咽的厲害。
曉梅依舊來我的咖啡店,幫我料理店里事宜。
有一天,月琴沒有打電話來。
我等了一天,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打來。
電話中,月琴的語氣很著急:“劍鋒,昨天狂風(fēng)暴雨,媽媽也因為淋了雨著涼感冒了……。”
月琴說了很多,說母親如何操勞。
我面無表情,呆呆的聽著,掛了電話,我貯立很久很久……
也許,這十年來,母親一個人在家受了很多磨難。
若不是這次月琴回去,給我講那邊發(fā)生的事情,我是不是還要無動于衷。
一種本能的驅(qū)使,我想立刻飛奔回家,承擔(dān)起一個男人該承擔(dān)的責(zé)任。
可是,有東西牽絆住了我的腳。
這時,月琴又打來電話,說母親病好點了。
我不知道,這段日子月琴是如何幫助母親操勞的。
我也不知道,這十年以來,母親一個人如何維持這個家。
月琴又打電話催我回去,我猶豫不止。
曉梅看到我猶豫不決的樣子,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只是說:“咖啡店有我呢,你要去做什么,就去做。”
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,這個曾經(jīng)在我眼里若有若無的姑娘,倒也識得大體。
我說:“我不能回去。”
曉梅不解的看了我一眼,在我吐完最后一個煙圈后說:“劍鋒,我不知道你家里發(fā)生什么事。
但是,自從我跟你認識這么多年以來,你從未回過家看看父母,這是你的不對。”
曉梅定定的看著我。
我心里有什么東西碎了,我的母親,這十年來,我未曾去看望過她,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冷漠。
十年前深秋,父親病重。
一日,我經(jīng)過父母房門前,父親在里面咳嗽的厲害。
我正想進去看望,卻聽到了父親與母親的談話。
“小慧,”是父親的聲音。
小慧是母親的乳名,他們自幼青梅竹馬,對彼此很熟悉。
“劍鋒是你一手帶大的,雖然你對他很嚴(yán)厲。
這我知道,你是要求他上進,而不是因為舒淇是嗎?”一陣咳嗽聲淹沒了父親接下來的話。
“是啊,晴天。”
晴天就是我的父親。
他們繼續(xù)說著,全然不知道我在滴水不漏地聽著他們的談話。
“當(dāng)年,因為舒淇,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,這么多年以來,我一直耿耿于懷。”
“晴天,你都病成這個樣子,還說這些干什么?”母親安慰著,輕輕地拍了拍父親那瘦骨嶙峋的手。
“當(dāng)年,舒淇有了劍鋒,便與世長辭,是你,不計前嫌……收留劍鋒……”父親的聲音因為顫抖而更加沙。“小慧,謝謝你……”
“晴天,劍鋒也是無辜的,而舒淇也很可憐,我知道她愛你,祝愿她在天之靈,一定保佑你度過難關(guān)。”
母親雙手合十,默默禱告。
渾濁的老淚,在父親的臉上縱橫,眼里滿是對母親的愧疚。
風(fēng)起了,深秋的夜,份外凄涼,份外寒冷。
我瘋狂地跑著,在風(fēng)中滴落了滿地的悲傷。
任何詞語都不能形容當(dāng)時我痛苦、落寞、哀傷的心,一顆支離破碎的心。
父親病逝時,我沒有在家。
我不知道父親臨終前,是怎樣盼念我,是怎樣含著無盡的遺憾與悲涼離開人世的。
這十年以來,我逃避著,我痛苦著,我學(xué)會了抽煙,學(xué)會了喝酒,學(xué)會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。
而我的生母,一個叫舒淇的美麗女人。
從此,在我的夢里遺落滿地悲花。
曾經(jīng)滄海難為水,往事如煙夢里追。
凄看落紅葬花冢,曾經(jīng)花落為誰家。
從此一個名叫劍鋒的男人,心流浪在路上,無處可歸。
如今,月琴去了我母親那里,告訴我關(guān)于母親的很多事情。
我的心里還是起了陣陣漣漪,不管怎么講,她都是我的母親,對我有養(yǎng)育之恩。
這么多年,事情或許該過去了。
曉梅一如既往地在我身邊忙碌著,她為了我的咖啡店,早已辭去了自己的工作。
有她在我身邊,我孤寂的心,多了一份踏實和依戀。
最初花瓶的感覺被溫馨所代替,我開始對曉梅有了好感。
而月琴,在母親那里待了半個月就回來了。
月琴為我母親的勤勞所打動,要求我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看看母親。
月琴在報紙上發(fā)表了一篇關(guān)于她的一段生活,其中提到了母親的堅韌和頑強,并贊美了母親的偉大。
月琴,你不知道我與母親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錯綜復(fù)雜。
你不知道這十年來,我的心是怎樣流浪在深淵的邊緣,就這么突然的說回就回,我的心里總是邁不過這個坎啊!
可能是我的母親或者應(yīng)該說是我的養(yǎng)母,并沒有像當(dāng)年苛責(zé)我一樣為難她吧。
離父親的十周年忌日尚有三個月,父親是深秋十月初一走的,十周年忌日,我是該回去給父親填土叩拜了。
我躊躇著,家是人們流浪在外向往的地方啊!在那里曾有溫馨,有天倫之樂,而我什么都沒有。
自從知道他是我養(yǎng)母,我就覺得正因為她是我養(yǎng)母,正因為她對我的生母懷有憎惡之心,所以才對我冷淡有加,才致使我多年經(jīng)歷著風(fēng)雨般的滄桑人生。
曉梅望著我憂郁的眼神和緊皺的眉頭說:“劍鋒,不管你想不想回去,父母恩情永遠比天大,不管以前發(fā)生過什么,我們不也都已經(jīng)長大了嗎?”
曉梅的話很有道理,讓我一度怨恨的心有所解脫。
不管怎樣,事情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,況且我的父親,臨終時我竟不曾到他床前盡自己的一點孝心,單憑這點,我是多么無地自容!
在猶豫中,我終于下了決心。
今年,一定要回去拜祭父親,但絕不是為了我的養(yǎng)母,只是為了我的父親和我的心。
自始至終我放不下對母親曾經(jīng)的怨恨。
秋風(fēng)勁起,落葉枯黃親吻著大地,告別這短暫的一生。
枝椏在秋風(fēng)中顫立著,訴說著秋日的寂寞和蒼涼!
十年以來我首次踏上回家的路,近鄉(xiāng)情怯,離家越近我越膽怯。
我把咖啡店事宜全部委托給了曉梅,那個溫馨的女孩子。
門,依舊是十年前的那扇黑漆木門,只是更加斑駁,多了數(shù)不清的劃痕。
我推門而入,里面靜悄悄的,有一只鴿子忽然飛起來,嚇得我倒退了一步。
母親喜歡養(yǎng)鴿子。
我靜立著,腿似乎有千鈞重。
我不知道父親的墳冢在哪里,只得回來找母親。
好在,我提前一日回來,母親還沒有去拜祭父親,可以讓她領(lǐng)著我去。
過道里,依舊放著我騎過的車子,只是落滿了灰塵。
還有我曾經(jīng)彈過的風(fēng)琴,擺在弄堂的一角。
再往里走,我的房間依舊在,一切都還是十年之前的模樣。
那張桌子,那座臺燈,那對乒乓球拍,那個籃球,甚至于我的彈弓,都還在。
淚水模糊了我的臉,肆意流淌。
“劍鋒,你回來了。”
一個蒼老而微弱的聲音,從后面?zhèn)鱽怼?/p>
我愣住了,猛地回頭,我的母親,我的養(yǎng)母,她站在我后面。
十年了,她的頭發(fā)不再是以前的盤髻,而是剪得短短的。
只是,頭發(fā)根根銀絲如雪般的飄拂著。
十年不見,母親蒼老了許多,只是,看似瘦弱的身軀卻依然隱含著一股倔強和不屈。
我張了張嘴,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,只有淚水掛在臉上。
母親笑了,很多年來,我很少見到母親笑,她總是很嚴(yán)肅,嚴(yán)肅到令我敬而遠之,可現(xiàn)在,母親竟然在微笑。
我忽然發(fā)覺,母親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,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婉約。
只是,這笑對我而言,似乎太晚。
“劍鋒,你回來,是想看你父親嗎?”母親的聲音里有一絲顫抖。
我點點頭,一語不發(fā)。
“那好,明天我就帶你去看你父親。”母親站在那里,欲言又止。
“今晚,你就住在你的房間里,什么都沒動也沒變,還是原來的樣子。”母親體貼的說。
我還是點點頭,母親說:“那我做飯去了,吃了飯,早點休息。”
說完母親做飯去了。
我站在自己的房間里,感慨萬千。
十年了,恍如一夢,曾經(jīng)認為自己再也不會踏進這個房門,可十年后,我還是回來了,而且心情極其復(fù)雜。
我本來以為,我會對母親是多么厭煩。
可是,當(dāng)我看到她滿頭白發(fā)的那一刻,心情酸澀,反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母親叫我過去吃飯了,我吃著母親的飯,兒時的記憶也涌上心頭。
我記得,小時候經(jīng)常蹬被子,半夜時分,母親經(jīng)常過來幫我掖好被角。
我記得,小時候磕破了膝蓋,母親很小心地為我上著那種刺鼻的藍色的藥水。
我記得,小時候生病了,母親為我磨藥,研碎了喂我喝下……
我突然放下筷子。
母親一驚:“劍鋒,嫌媽媽做的不好吃嗎?哎!媽媽老了,不中用了,”母親有點哽咽。
我哭了,一個二十六歲的男孩子,哭了,在我曾經(jīng)怨恨的養(yǎng)母面前。
母親愣愣的看著,全然沒了以前的鎮(zhèn)靜和嚴(yán)肅,而是唯唯諾諾的看著她的兒子在哭。
母親不知道,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在她眼里,我一直是她的兒子吧。
我很快做了一個決定,我不會告訴她,我的生母是一個叫舒淇的女人。
第二天,天氣蒙蒙秋雨,渲染了幾多凄涼。
那細密的雨絲,就像是我的眼淚,不停的流……
母親打著傘,領(lǐng)著我去了父親墓地。
我痛悔,十年了,父親的在天之靈,可否原諒我這個不肖之子?
越往上走,路越崎嶇,母親不慎跌倒了。
我趕緊去扶,觸摸到了母親寬大衣服里面骨瘦如柴的身體,眼淚再次涌上我的眼。
到了父親的墳前,我放聲痛哭,訴不完的痛,泣不完的傷,似乎要把這十年以來積聚的怨憤和委屈一股腦涌出。
母親陪著我流淚,還不住地勸慰我,說父親肯定會原諒我。
淚水朦朧中,我仿佛看見父親朝我走來,在夕陽里,拉長的影子,一直延伸到天的那頭……
自從給父親拜完十周年祭,母親的身體,就大不如以前了。
母親原本枯瘦的身體,似乎一下子垮了。
因為淋了雨,母親著涼發(fā)燒,我背著母親要去附近的醫(yī)院,母親卻怎么也不肯。
我一日三次抓藥熬藥,就如我小時候母親照顧我一樣。
母親的眼里全是慈愛的光,她看著我,神情寬慰而激動。
是的,浪子回頭,我終于回來了,了卻了母親多年的一樁最大的心事,也可以向我父親交待了。
有一天,母親的精神特別好,她把我叫到面前:“劍鋒,你還責(zé)怪我以前對你過于嚴(yán)厲了嗎?”
我搖搖頭,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,盡管給我的童年造成了很大的陰影。
但是,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長大了,到了可以原諒母親的時候了。
母親流淚了:“劍鋒,不是我太狠心。
只是,我想要讓你做的更像一個男子漢。
可是,方法不對,多年來我也時刻自責(zé)。”
母親說的很誠懇,我與母親這樣的談話,在以前似乎沒有過。
而以前的我,也曾不給母親一個這樣的機會來表達。
我握著母親的手:“媽媽,你始終是我的媽媽,就如我永遠是您的兒子一樣,我會愛你一輩子。”
渾濁的眼淚從母親皺紋疊加的眼眶里流出,一切,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。
母親已經(jīng)不再是那個要強的女人,而我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孩童。
一切,仿佛一夜之間變了模樣。
母親說完這些,便睡了,睡的安詳。
第二天,我發(fā)現(xiàn)母親已經(jīng)去世了,精神的力量原可以這樣強大,卻可以讓人生,也可以讓人死。
母親終是因我而去,我的悲痛,竟然比失去了父親還要難過萬分。
母親曾經(jīng)離開過我的心,現(xiàn)在卻是連身體也要離開,叫我如何不心痛?誰來告訴我,我該如何去挽回?
你冷冷的一句話,曾讓我猶豫徘徊,世界越來越沉重,感覺只剩下眼淚在世間飛。
我的母親,我的嚴(yán)母,你就這樣悄悄離我而去,留下這么多回憶,撕裂著我一度冰冷的心。
若是有下輩子,我依然做您的兒子,您依然是我的母親,親愛的母親,下輩子不要對我這樣,不要就這樣倉促再見……
淚流了又流,我做了決定,承擔(dān)起一個男子漢的責(zé)任,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。
月琴接到母親去世的消息,匆匆趕來,不勝悲傷,說,從不曾聽見母親喊累喊痛,這么堅強的老人,就突然離開了。
人生,是多么無常。
后來,我以低廉的價格,把咖啡店轉(zhuǎn)讓了出去。
曉梅自始至終跟著我,如今又跟我一起回到我的家鄉(xiāng),跟我一起承擔(dān)起家中的重擔(dān)。
曉梅,善良的女孩,你大度的接納一個浪子的心,叫我如何不愛你?
月琴,總歸是美好的回憶,那就將這回憶延續(xù)到回憶中去吧。
曉梅也與月琴成了最好的朋友,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回憶,那就是我的母親。
在她們心里,最敬仰的只有我母親,一個堅強而善良的女人!
我的母親最偉大
我的母親一生都沒有看到過我的摸樣,我是被母親用雙手撫摸大的遺腹子,我們姊妹5個,兩個姐姐兩個妹妹,就我一個男孩,姐姐和妹妹分別姓尤和王,我隨養(yǎng)父姓,王,我的真實姓氏,秦。
母親三歲時出麻疹導(dǎo)致雙目失明,一生都在黑暗中度過。
當(dāng)我有了記憶才知道母親是雙目失明,但是,我還不懂母親生活中的艱難,只看到母親每天給我們抱柴做飯,洗衣,縫補衣衫,所有的農(nóng)村活計只靠一雙手摸扶操作。
當(dāng)我一天天的長大,母親每天教我背唐詩,每天都在說著讓我記憶猶新的話語,母親給我留下最深刻的話語那就是“寧可身受苦,不讓臉受熱;寧可不睡覺,也要把活干完”,這些話深深地在我的腦海里扎下了根。
我由一個不懂事的孩子,逐步的知道了母親的太多不易,小時候我不知道母親什么時候起來,更不知道母親什么時候休息,時?吹侥赣H一只手?jǐn)f著線,一只手拿著細細的針,用嘴泯泯線頭,然后把線頭用拇指和食指捏緊,另一只手拿著針,用針鼻往線頭上下滑動,直至引上針線,再用雙手摸著給我們縫補衣衫。
母親做的飯菜非常香,而且母親還非常偏袒我,如果能有一點點好吃的肯定給我吃。
每逢過春節(jié),母親給我們包餃子,蒸饅頭,搟面條,當(dāng)時吃上其中一頓這樣的飯,那真是莫大的幸福呀!這些活,所有的程序就是有眼睛的人,也沒有母親做的嫻熟。
母親非常愛干凈講衛(wèi)生,洗碗刷鍋正常人用眼睛看洗干凈就行了,可是,母親要多洗幾次,一樣的活計在母親的手里,就有著不一樣的勞動強度,都要比正常人多付出相當(dāng)大的代價,所有這一切從沒有聽母親抱怨過。
我記事時是60年代末期,那個年代全社會都為吃飯溫飽發(fā)愁,我家7口人,就養(yǎng)父一個勞動力,每年不但從生產(chǎn)隊領(lǐng)不到錢,還得“漲肚”,就是掙的公分還不夠分的糧食錢,生活條件是全大隊的倒數(shù)第一,可是,母親靠著省吃儉用,縫了補補了縫艱難的度日,寒心茹苦的把我撫養(yǎng)大。
當(dāng)我真正的懂得了家庭的困難時,每天放學(xué)回家試圖幫著母親干活,可是,母親還信不著我不讓我動手,后來長大成人才真正知道,那是母親心疼我,她才不讓我干活。
1984年我結(jié)婚了,生活也一天天的好起來了,母親才開始得到享受,1985年我們從農(nóng)村搬到了縣城,1986年又從縣城搬到了龍鎮(zhèn),1988年8月母親感到身體不適,我開著北京212吉普車?yán)赣H去了北安醫(yī)院,檢查結(jié)果讓我瞬間崩潰,肝癌晚期,10月母親離開了我們。
母親的去世讓我失落,感到無比的悲痛,母親的這一生沒有享受幾天福,用她的意志和博愛撫育我的成長,她不但給了我生命和軀體,她還給了我一個明亮的眼睛和一個頑強的性格,母親教會了我如何做人和做事,那即是“寧可身受苦,不讓臉受熱;寧可不睡覺,也要把活干完”。
人人都會說自己的母親偉大,因為母親給了我們生命,用她那無以倫比的愛撫育我們成人。
然而,對一個雙目失明的人,一個不認命運愚弄的人,一個與世俗偏見抗?fàn)幦,用她的智慧和毅力,用她的博愛與心血,一生僅僅用一雙手撫育她的兒女,她一生都是在黑暗中度過,日夜無別,渾然一體,她多么的想看看這個多彩的世界呀!她多么想看看她的兒子長得都什么樣子呀!可嘆!可嘆!可嘆!!!哪怕就是給她一瞬間的機會都沒有。
即使這樣她還是無怨無悔,她把一切都寄托在了她的兒女身上,她想用她兒女的雙眼實現(xiàn)她的夢想。
在我的腦海里(心里),母親就是我的驕傲,我的母親最偉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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