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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清明至隨筆日志
又是一年清明至。四月份的江南,剛下過一場新雨,溫潤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夾雜泥土與青草氣味的溫柔暖香。行走在田埂間,洋洋的南風仙女舞袖般拂過臉頰,四周之草木葳蕤而蒼翠,只有往日那遍地惹眼的映山紅花該因這連綿的陰雨,徑自化作了抬頭眼角處一抹動人的嬌羞。
春景,萬物盡盎然。
我從小就是把清明當佳節(jié)來過的。她有著適宜的氣候,適宜的的假期,適宜的團聚相逢。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處。
清晨,用過早飯。我們一行人便匆匆上路了,帶著各自踏青的工具,鋤頭、砍刀與鍬、我背了個背簍,里面放上了幾方黃紙,一碗豬頭肉,一碗白米飯和幾注香,東西不多,倒也都是祭祖之物。
穿過荒廢許久的老村,便是丘陵地帶的淺峽,周遭山巒相抱,環(huán)有小溪、巨樟,以及大片金黃璀璨的油菜花。這是我兒時的圣地,每每返至鄉(xiāng)下,我大多都會背上單反,拿上幾個小鐵錘,毛刷。在取景觀覽之余,溜至后山,到那些先祖墓碑上敲敲打打做些考究之事,為此倒也沒少嚇過幾個過路的鄉(xiāng)人。只是這一次到不能像過往那般悠閑的度過了,父輩與我們正行進著使命的交接。
踏青的途中,大家顯得都很平靜,該壓得壓,該燒的燒。也一如既往地在幾個墳冢的位置上產(chǎn)生了爭議,但那個屢次出來指正的老人這一次確是不可能再出現(xiàn)了,氣氛有些傷感,大家草草的將疑慮的地方都燒了罷,便又奔赴下一座后山。
我卻是自覺好笑,這些東西,自爺爺?shù)目谥,我們聽了近二十年,父輩更是聽了不下四十年。可卻終究沒人能完全記住,這不是記性欠佳或是用心不牢的問題,只是有些聽來的東西大都未曾親身經(jīng)歷,就更別言觸及靈魂,深埋于心了。
大伯為此倒也提出了個看法,他說這些墳冢終究是要失掉的!半y道還指望這些小輩給這些見都沒見過的高祖、太祖燒香不成!边@是他的原話,我聽完嘴角一抿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不然甘家山上也不會有那么多無人問津的荒冢了。
其實我是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趕回來掛清的。若單純的只是為了祭祖思親、踏青賞春,是敵不過上海至高安那近千里的距離的。我更多的只是為了去安撫那一種無處安放的思念,為了令自己心安,方回來渡己。我要讓這遺忘的進程緩慢些。
大部隊終于開到了最后的目的地,葬有爺爺奶奶的第三座后山。他們倆墳頭上的土還尚新,但也已長上了些許青草。老人家是極有眼光的,所葬之地,于山之巔,山環(huán)水繞,大樹承蔭;站在這里遠眺正對著的就是大伯所建屋的新村,這也應是其最后的念想了。
說來也是奇怪,我至今無法相信,那與我血脈相連的兩位至親,就長眠于此了。我還有許多答應的事情還沒做呀,我說好了要給她買耳機、買大大的房子,讓他們看著我娶妻生子,給孩子弄好吃的肉餅湯。怎么能突然就消失入柩化塵了呢。
而我雖是失眠,卻又極少做夢,這樣,就連夢中相見的機會也無法實現(xiàn)了。他們也就這樣離去,成為我人生的一個片段。
于此,面對著那雕龍畫鳳的氣派墓碑,我顫巍的伸了伸手,撫摸著那結白的大理石像,手指冰寒徹骨,了無生趣。靜默了許久,待到手將石溫暖,便縮了回去。從母親的袋中拿了幾注香在墳前拜了拜,再緩緩插上。周遭親屬燒著的紙錢堆得很高,火燒的發(fā)亮,透過光潔的壁面再映入眼簾,有些灼人。
在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,這世間存有輪回轉(zhuǎn)世,這樣后輩們也能以這種方式去令先祖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更好,以盡未由之孝。
忽地明白了這清明所設之意義,皆不過是群生者的心安之舉罷了。可生前無法盡足孝道,死后再三彌補又能怎樣呢。遙以此舉寄哀思定不如珍惜眼下人。
踏青又到了結尾了,父輩們圍城一團,用鐵鍬畫了一個圈,燃盡那些所剩之物。一時間,空氣中回蕩著父親低沉的嗓音:
“古老的四方幽魂,好友親朋呀。子孫不孝,定有倏忽。若有未應取者,還望見諒,于此處一并拿取。保佑我甘氏子孫一生平安……”
入夜,高安又下過了一場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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