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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往事雜文隨筆
我與她,相遇于一五年的春天,相識的過程老套而狗血,無非是相看兩相厭再到惺惺相惜,后來再提起,誰都紅著臉擺手算是年少不更事莫要再提,很相熟了,相熟的像是能觸碰到的,近在咫尺的朋友。
這三年,我知道她的所有,細(xì)化到她每日吃了幾頓飯,又吃了些什么,半夜在幾時突然驚醒,又是為了什么而驚醒,我們更像是每日對坐著進(jìn)餐,相擁著入夢,活進(jìn)對方身子里的一對摯友,掌握彼此的秘密,分享喜怒哀樂。
可現(xiàn)如今再想想,我好像只知道,她叫簡之。
簡之她是一個有趣的人,也許只是我覺得她有趣,有一日與我聊著聊著她人突然消失了,兩個多小時之后才回來,我自是以為她忙了些十分重要的事情,她卻與我說只是花了兩個小時坐在洗手間的地磚上,解開她纏成一團(tuán)糟的項鏈,這也許并不有趣,還有些無禮,可我卻依舊爆笑了很久,也沒有生氣。
簡之簡之,她的生活卻從不化繁為簡。
三年里她談過很多個女朋友,可我至今也不敢確信她究竟是如何取向,因為她活得實在太過像是一個冷血動物,有泛著寒光的鱗片做盔甲,有著窄成一道線的嚇人的眼睛,那樣的不近人情,我大約算是他為數(shù)不多的關(guān)系清白的同性朋友,也真是不知道,我們是如何在漫長的三年里,忍住一切不去褻瀆兩人之間的革命友誼。
我曾一度羨慕她在感情生活的果斷,可她又理性到讓人后脊梁發(fā)涼的地步,她綠過別人,也當(dāng)然被人綠過,可我?guī)缀鯖]有見過失戀的她,她好像從不會慟哭,甚至也不會難過,我只知道她一定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,可能是過分堅強了。
大概是性格的緣故,又加上她無疑是一個心理學(xué)方面的非專業(yè)專家,她太懂得如何抓住別人的心,這使得她身邊從不缺少追求者,孤獨的姑娘們圍繞在身邊,我便總是嘲諷她招蜂引蝶,老混蛋一個,對,她是個混蛋。
她絲毫不在意的接受來自那些個女孩們的喜歡,她與我說,她是個善人,既然渡落水者一程,多多益善,她甚至很直白的告訴那些丫頭們自己有不止一個,坦率又殘忍,可她還說,來一個寵一個,而她也確實做到了,除了不單獨一份的感情,她一定是一個完美的愛人,可她偏偏不給感情,所以,她依舊是個混蛋。
我還以為她不會愛呢。
我從沒見過她那樣,深夜里給我來了電話,醉的不像個人,嗓音沙啞成鋸著枯朽的木頭,我第一次知道,原來她這塊大冰坨子,也會哭啊,我突然想到她之前說她幾乎做好了公之于眾的準(zhǔn)備,甚至只消一句話便可以去遙遠(yuǎn)的地方與對方結(jié)婚,我那時候想,大概這一次,是真的很喜歡了,可只一個夜晚,她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樣,繼續(xù)過她的悠閑日子。
她開始過的比過去更加無所在意,除了染上很重的煙癮,她常與我聊著電話突然叼上一支煙點起,然后瞇著眼睛繼續(xù)與我商量該買什么才能討姑娘開心,我世俗的想,她的家境一定不錯,一定比我好上許多,這才隨意的大手筆的給她的那些姑娘們時不時送上驚喜,而她過的更沒有心了,只有深夜噩夢醒來時與我表示顫巍巍的膽怯,才像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一個人。
可網(wǎng)友終究只是網(wǎng)友,簡之的死訊來的突然又沒有預(yù)兆,她身邊的人用他的賬號發(fā)來消息,說是交通事故,搶救無效死亡,我倒是覺得,也許只是累了,逃避了,終于想做一個凡人了。
這些日子,我實在想念她,便寫了這些有的沒的,算是紀(jì)念這個舊友,又祈望簡之她尚在人世,即使忘卻,也要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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